2023女足世界盃現場的女性人數比男足比賽多得多。(取自FIFA官網)
從女足世界盃找問題之6 百年過去世界女足真變了
過去百年,世界女足發生了什麼?這次女足世界盃,現場氛圍與以往常看的男足比賽沒什麼差別,十分熱烈。如果非要說有什麼區別,那大概是觀眾中的女性人數比男足比賽多得多,很多小女孩跟她們的父母兄弟一起走入球場。這也許是一些女孩現場觀看的第一場女足比賽,甚至是第一場足球賽。這場足球賽會影響她的人生嗎?很難說。但至少這屆世界盃已經改變了女足運動,甚至改變了女性體育。
女性從被允許踢足球,到有了一點點話語權能在「同工同酬」問題上議議價,走過了漫長的路途。女性是否以及如何參與體育,從來不是自然的選擇,而是政治的結果,這在女足運動中體現得尤為明顯。然而,百年過去了,世界女足也真的變了!
在現代足球發源地的英國,有記載的女足比賽發生在1880年代,可見女足的起步並不比男足(1863年)晚多少。1894年,有女足俱樂部在英國成立,當時的女足比賽就已經能吸引數千名觀眾到場觀看。
第一次世界大戰客觀上推動了女足的發展。適齡男性參軍服役使得更多女性進入社會生活,足球成為了工廠女工們喜愛的工餘活動,女性也透過舉辦足球賽事為戰事籌集善款。
然而,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後,社會要回歸「正常化」,其中就包括傳統性別角色的回歸。戰後社會對婦女社會角色的期待,回到了以往的生理機能和禮儀觀念認知,在足球上,就反映為球場重新屬於男性,女性被從中逐出。
1921年,英足協出台了臭名昭著的場地使用禁令,禁止在與英足協有聯繫的俱樂部所擁有的球場上進行女子足球比賽。女足運動在英國並未直接被禁止,但由於女性無法使用大部分球場,踢球的權利名存實亡。這種變相禁止被各國(特別是西歐國家)紛紛效仿,直到1970年代才逐漸解除。
在女足受限的50年間,男子足球取得長足發展,成為了世界第一運動。同一時期,美國出台了「1972年教育修正法案」,對擴大女性參加體育運動的機會產生積極影響。
上世紀70年代的種種變化緩慢地影響著這項運動,各國女足有關協會、俱樂部或聯賽在80年代開始逐步建立,成為了1991年舉辦首屆女足世界盃的契機。
從首屆大賽於1991年在中國舉辦開始,女足世界盃已經走過了32年。它的第一次大範圍影響發生在1999年,第一次擴軍後的世界盃在美國舉行,洛杉磯玫瑰碗球場湧入了九萬名觀眾,座無虛席。美國與中國女足歷經PK大戰下,美國二度封王,中國玫瑰飲恨,那屆大賽在太平洋兩邊都掀起了不小的浪潮。
全球女足第二次觸動來自2011年日本女足隊世界盃奪冠。以往人種差異,說歐美人高大,天生就是踢足球的料,亞洲人(特別是東亞人)在國際足壇很難立足。日、韓男足早已證明人種差異是偽命題,日本女足世界盃奪冠又帶來一記重擊。甚至,本屆女足世界盃冠軍西班牙只輸了一場球,就是對陣日本女足的0比4。
在雪梨的比賽現場,八強賽中哥倫比亞隊的詭異吊射,四強賽中澳洲隊當家球員柯兒中場接球、長途奔襲後的世界波,都發生在世界球迷的眼前。那些瞬間人們只覺得足球真美,擺腿射門,動能化為世界波,那罰自由球,重力化為抛物線。而這些美麗,不再只能由一種性別創造。足球,不再是某一個性別專屬的運動。女人也可以踢足球,也可以高速奔跑、反擊,兇狠搶斷,流血受傷。
足球這項有著最大的場地、最多的參與人數、最久的比賽時長、最長的跑動距離的運動,需要它的參與者具備勇氣、協作、體能、敏捷的反應和智慧。更重要的是,我們都得認可,人類需要從體育中獲得強健、勇氣和智慧,不分男或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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